“啊?”
张瀚哈哈大笑起来。
……
傍晚时分,马超人家里的酒席差不多也快散了,各人都有兴尽而返的打算,城中的黄白榜贴的正热闹,时不时的响起阵阵锣声,吵的人心烦意乱,蒋大临正发着牢骚,向各人道:“这可是不是无妄之灾?那东人闹事,自有辽东的人去打他,却干咱们大同这边何事?朝廷每年几百万的银子去用去哪里了?怎地打个小小东虏还要加派?”
张彦宏是个秀才,肚里倒有些货,当下笑着道:“我记得嘉靖年间王杲和王兀堂先后闹事,斩边而入,烧杀抢掠,特别是那王杲,为祸甚广,后来还是李成梁大帅剿平了他们,前后用兵十几二十年,国家那时到底比现在底子厚,南有倭寇,北有俺答,东有建部先后为祸,一一讨平,也没说往全天下正赋之外再摊派。”
马超人一撇嘴,说道:“老兄忘了还有泰宁部和插汉这两部鞑子,也一直为祸来着……今上是何等样人,那真是石头里还要熬油的主……还好咱这里没有矿也不是江南有钱地界,不然的话矿使和税使先后一至,那才是剥皮剔骨啊。”
众人均是点头,说起矿使税使,大约全天下无人不恨。
一则向来工商游离在体系之外,从来没有朝廷和官府层面正式搜刮工商,享受低税惯了,自是接受不了再纳税,万历算是开了个先例,二来矿使税使都是太监充当,良莠不齐,大约收十两银子,报给万历只有一两,万历年间收的工商税有几百万,实际上大约只有一半不到进入万历的私库,底下是大量的被太监勋贵和官员们瓜分,大士绅也有份,苦的还是普通的中下层的商人,后人总说是士绅挑唆驱赶殴打太监,却不知如果没有民愤,想一呼百应去打皇帝家奴和他们养的青皮无赖,那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手里捧着的却是一张大红帖子,马超人见了招手叫送过来,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