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隐隐传来金莲那中气十足的哭闹声,大约是要拿金银细软跑路的意思,可惜没有人理她。
常氏就在正堂屋里坐着,家里的几个婆子站着劝说常氏宽心,可这些人也一样知道大难临头,她们这些人都是在张家几十年的老人,张家败了,她们根本也是无处可去,就算有几个置了自己房子和产业的,覆巢之下不会有完卵,池鱼之殃她们也禁受不起,在劝解常氏的同时,这些妇人们自己也在抹泪。
男子们则是蹲在檐下,哀声叹气,看到张瀚过来,各人下意识的站起身,脸上有些期翼,更多的还是漠然。
这少东主就算变的老成,做事也显露出精明来,那又怎样?横逆之下,张瀚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办法。
“娘,我回来了。”
“瀚儿……”
常氏看到张瀚,先是精神一振,接着又是忍不住哭起来。
毕竟是妇道人家,遭遇横逆,毫无办法,只能坐着垂泪。张瀚看到常氏两眼已经哭的红肿,整个人都不大清醒的样子,知道常氏帮不上什么忙,只得上前宽慰道:“娘,不值当如此,咱家就算败光了又怎样,儿子一样能挣出这一份家业来,最不济,咱把家当全给他们,咱们投奔舅舅和表哥他们去。”
“哦,哦,你说的对。”张瀚的豪言壮语常氏没听进去,儿子再出息还是没成年,不过常氏被张瀚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娘家。
常家也是大家族,比起范家亢家那样的巨富差的远,可家底远比和裕升厚实的多,这两年哥哥常进全经常写信来,说是打算派人到和裕升开设分号,但还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常家经常已有数世,家族中虽无进士举人,也是一直鼓励子弟读书,就是怕遇到和裕升现在的遭际,如果有进士或是举人的家族,那么常进全的胆子就会大很多,分号恐怕早就开起来了。
“瀚儿你说的很是。”常氏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