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远缓缓的直了腰,拉住了她的手,宛如哄着一个小孩子似的:“这倒是让我想起咱们初次相识的时候,你也是这般。飒爽英姿,宛若神女。那时候,我不过是刚刚从张家庄出来谋生的一个木匠小子
,一下子就看呆了。”
他的话犹如冬日冰冻下的潺潺溪水,温暖的滋润着她紧绷的弦。元华顺从的坐了下来,脾气也没有了方才的暴躁,只是流泪。
“哭什么。”
伸手替她拭去腮边泪,将娇妻揽入怀中,感知着那来自心底的温暖,无比满足。
“这辈子,有夫人如此,值了!”
他明显的消瘦了。
靠在他的胸前,元华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瘦弱的胸腔里,每呼吸一次,就如同拉风箱一样,发出巨大的声响。瘦骨嶙峋,铬的她心里发疼。
“是我不好。”
元华伸出手,轻松的环住了他的腰身:“就为你生了一个儿子,还没把他教好。”
“傻瓜。” 戚明远低头,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你是他母亲,我难不成不是他父?是我过去太拘泥从前了,自欺欺人,把家里所有事都交由你。这些年,辛苦我的夫人了。如今,儿
孙自有儿孙福,你不必去想那么多。只需要知道,那是咱们的儿子,若是有一天,他累了,倦了,哪怕天下人都唾弃,唯独你我,不可轻易放弃。”
.......
那罗延没有再敢听下去,转身向外走去。
一直出了这所院子,在靠近竹林的墙壁,他死死的将自己后背抵在冰凉的石墙上,似乎这样,能让那股酸涩降温。
为何会这样,为何?
父亲一词,自幼就是模糊的。
身为北狄皇子,自幼便在母亲的盛名中长大。而母亲有多威风,便对比出父亲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