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时明白,先不要说别的,最要紧的还是赈济灾民,安抚民心,不要闹出民乱。
真要是他来南安不久,就闹出民乱……
不用陛下处置,他爹先宰了他。
可朝廷如今哪里还能再调集得到粮食?
因为灾情,去年朝廷下旨,允南安城不交粮食税款,但那些银钱粮食如今早已虚耗掉,朝廷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拿出银钱。
各地灾害多发,局势糜烂,需要赈灾的地方多达多个州省,朝廷国库里的银子早空了,连军饷都将将要凑不出,陛下为此也伤怀数日,严令宫中节俭,已经在想办法。
可是短时间之内却是无力顾及南安城的。
朝廷就算有银子,也必须用在刀刃上,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得很,显然他们这地方不可能被放在首位。
心中明明千头万绪,左怀一开口,第一件事却先抱怨:“这等南蛮荒僻之地,恐怕没有软香温柔的小美人,也没有好酒可喝,苦啊!”
路重:“……呵!”
等晚上镇死京城来的这土鳖。
路重心下冷笑,面上却神情柔和:“左兄,你先去县衙安顿,交接公务,等晚上为兄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左怀面上比他更客气:“那就有劳路兄。”
心里却是长叹,应酬啊应酬。
在这破地方怕是要苦熬了,没有珍馐美食,美酒佳肴,也不会有动人的歌舞,无处可消遣,三年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左怀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灯火通明,出来迎接他的县丞和两个书吏,身上又是土,又是汗,十分狼狈,一见到他,登时松了口气。
几个人简直热泪盈眶:“大人可算是来了!”
胡县丞叹气:“县衙事务繁杂,千头万绪,大人要是在不到,我们这些人可真要愁得去撞墙。”
说着,他们便引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