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道:“忘了就是忘了,拿着头脑受伤当借口,令人恶心。当年我不过在茶摊上坐一坐,你带着两三岁大的小崽子跑回来,对我是怎么说的?”
孟会凌眉头紧锁,似乎在费力的将记忆从最深处一寸寸拽出来,道:“我当时说:‘钟兄在这儿啊?太好了,我有点急事,你帮我看着这孩子,我去去就回。’”说到这里,他骇然道:“你为了这句话,在那里等了十二年?”
钟不平呸了一声,道:“说去去就回,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老子把当年的茶摊买下来,盖了房子,寸步不离,一直等了十二年,就为了看着你那小崽子。老子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孟会凌脸色渐渐僵硬,道:“钟兄……当时我们还不是朋友……”
钟不平道:“当然不是,难道现在就是了?你这样的人品也配跟我为友?怪只怪你当时说完那句话,我说了一声:‘行。’就此给绑住。就算是阿猫阿狗,我有了承诺,也从没有说了不算的。要没那句承诺,老子早把那小崽子丢到街上去了,还留着给你?”
孟帅在旁边听着骇然,钟不平不管别的人品如何,对守信一道真是做到了极致。对一个不是朋友的人的随口一句承诺,竟活活搭上了自己十多年的时光。这种事不要说一般人,就是那些自诩一诺千金的侠士,有几个人能做到?
反正孟帅做不到,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他是心存敬畏的。
所以他对钟不平就心存敬畏,不是好感,但也是一种正面的情绪,至少部分扭转了他对钟不平的印象。
孟会凌仰头望天,过了片刻,翻身跪倒,道:“是我对不起钟兄,委屈您了。多承大恩,难以报答。”说着重重叩首。
钟不平神色稍霁,道:“谢不谢我不重要,赶紧把小崽子带走,早了结这一桩破事。”
孟会凌起身,对孟帅道:“帅儿过来。”
孟帅走过去,孟会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