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出来了。
他一路领着她走街串巷,五分钟后,到了一条马路边,那里停着一辆半旧的面包车。司机下来,是她以前在天艺时就经常打交道的老陈,他与厉雷一同把他们推着的清洁车搬上去,又安顿他们上车。
车子的门被关上。
厉雷这才好好地看着她,声音很暗哑:“小绫,你瘦了。”
他也瘦了。
夏绫听着他关切的话语,鼻子发酸,却狠心别过头去。“谢谢你来救我,”她说,“但其实,裴子衡也已经安排了人来救我的。”
“我想见你,哪怕只有短短的一会工夫也好。”厉雷低哑地说。
他当然知道裴子衡也安排了人,还知道裴子衡安排的那些人与他的做法大同小异,都是打算把她乔装打扮一番再带出宾馆——双方人马在宾馆走廊上狭路相逢,厉雷的人打晕了裴子衡的人,率先进入夏绫的房间。
只是这些,都不用让她知道了。
夏绫说:“厉雷,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因为孩子吗?”他这才提起那个横亘在两人间的,沾血带刺的话题,“你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哪怕你不爱他?”
她低下头去:“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却不是为了裴子衡,而是因为……那是和你的孩子啊,厉雷。
她的手习惯性地摸上小腹,眼眸中浮起一层温柔。
路边的街灯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柔和而安宁,厉雷发现,在提及孩子的时候,她是那么幸福。也许她不爱裴子衡,但她是真心爱着腹中的孩子的。
“它比我还重要吗?”厉雷悲凉地问。
“这不一样,”夏绫轻声说,“失去了我,你还能好好活着,厉雷。可是假如我不要宝宝了,它就会……”她说不下去了,不想把哪怕半个不好的词加诸在未出世的宝宝身上。
厉雷心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