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继业现在是唯李鱼是命是从,李鱼如此郑而重之的交待,他自然不敢马虎。
这厢完成了接待太子的任务,一离开灵台,早就候在那边的钦天监众官吏又是一拥而上,在李承乾做了一番慰勉训话后,把太子爷恭恭敬敬地送上了车驾。这厢便一哄而散。
真正落实下来,眼下需要干活操心的一共就三个人。一个是还在家里画图的杨思齐,一个是需要找齐人手准备拆建的包继业,另外就是只负责操心的李鱼。
包继业跟上足了发条似的,行动是真快,第二条已经找了一批人手来,准备将灵台上中下三层乃至地下室的诸多作废的或者锈蚀的已经不能用的仪器都搬出来,进行清点、造册。
这天文台中,也不知储存了多少个年代的物品,其中有些根本不算是天文所需的物品,也不晓得是什么年代因何缘故放进去的,清理过程中,甚至发现锈烂了的铜钱百贯,还有封坛的老酒一坛。
坛子倒不大,一只南瓜大小,泥封的。袁天罡看到那酒,当即神色一正,拍了拍额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原本买了一坛老酒,琢磨放在阴凉处储放些日子再喝,结果出了趟京,回来就忘了。”
袁天罡说着,就很自然地捧起那酒,施施然地去了。李鱼明明瞧那泥封上有字,隐约可见一个“晋”字。眼见袁天罡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转念一想,我今日只当没看见,明日谢媒礼就省了吧。
包继业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门类,东西的大小、质地、形状,包括能辨识的年代,俱都让人描写仔细,一一登记造册。
为了把这事做得仔细,包继业甚至花钱找来一个落第文人。这样的人就不只是识字那么简单了,有些文采,东西也就记载得详尽确实。这个年代的落第文人可不等于落魄。须知但凡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穷人,家境都很富裕,否则根本无力支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