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细细、长长短短的香火燃起一缕缕青烟,随风飘摇。第五先生踱到上风头角落里,负着双手看那大殿前的楹联,揣摩字意,临摩书法,摇头
摆尾,沉浸其中。
第五凌若却并不是去了茅房,她往侧厢一走,进了跨院儿,马上就向外出的角门儿急急赶去,很快就绕回了山门前方的林木之下。
林下停着些车马,都是来上香的香客们的车驾,内中一辆农家大车,正是第五先生一家三口向镇上人家租借的大车。
“陈大叔,快送回我去长安城。”
那赶车的陈大叔是镇上富户贾家的长工,此时正在树下打盹儿,闻声睁眼,诧异道:“凌若姑娘,你怎么要去长安啊,你爹娘呢?”
第五凌若道:“哦,刚刚在大雄宝殿,遇到了徐伯老两口儿也来上香,我爹娘约好了借他们的车一块儿回去呢。我原开的药已经用完,今日得去城里再开几服药回来。”第五凌若因为中了蛇毒不时前往长安诊治的事,全镇都知道。而她明日出阁的事儿,却没人知道。第五先生虽然觉得能巴结上曹韦陀,是他们家高攀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女儿总是为人作妾,不好宣诸于
口,所以也没对外宣扬。
那陈大叔并不生疑,笑着站起,从车辕上拔下了大鞭,笑道:“不错,你这闺女,那么好看一双眼睛,若是落下眼疾可是太可惜了,可得谨慎一些。”
今天这车是第五家雇下来了,要去哪儿陈大叔自无意见,当下就让第五凌若上了车,赶着车往长安城赶去。
等到第五夫妇察觉不妙,急急忙忙去茅房寻摸一圈,再找出奉天寺的时候,不但第五凌若没了踪影,连他们雇来的车也没了踪影,此时再想追也难了,因为这里是寺庙,这儿可没有等着拉脚的。
丈量着大地来的,自然是丈量着大地回去。乘车骑马来的,也是乘车骑马回去,俱都有主儿的,他如何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