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比聂荣飞小了二十三岁的妻子在旁边轻声问道。
在外人面前,聂荣飞能带着她交朋访友,伉俪情深,在徒弟面前,能让一群徒子徒孙开口叫她师娘,但是在只剩两个人的家中,聂夫人知道,自己这位丈夫从不会和自己说些心事,外面的体面他都能给自己,唯独这家中,她不仅没体面,连聂荣飞的感情都占不到一分。
“老爷?”
聂荣飞没有反应,聂夫人又轻轻问了一句。
这次,聂荣飞总算睁开眼,双眼之中精气神十足,哪里像要坐在椅子上垂头打瞌睡的老朽。
“你帮我打电话把宝隆叫过来,再去书房帮我准备笔墨,好久没练字了,等宝隆的这段时间,刚好练几个字。”聂荣飞三只手指端起参茶,慢慢喝了一口,对妻子说道。
“这么晚了,宝隆那孩子也要休息,更何况老爷你也累了一天?”聂夫人语气低柔的出声说道。
聂荣飞连看她都不看一眼,只是摆了摆手:“让你去就去。”
聂夫人见自己劝说无效,也不再多话,转身去打电话。
聂荣飞坐在椅子上,直到将参茶都喝完,才起身进了书房。
他是武人出身,但是却并不是粗鄙不文,事实上,正宗拜过师,跟随师傅身边学艺的武人,都能写一笔还能入眼的毛笔字,因为练武兼学医术,学医就要学写药方,师傅坐堂看病,常常会要求弟子帮他写药方,年深日久,书法也能练出来。
随手拿起了书案上的毛笔,在用一对铜狮镇纸抚平的生宣纸上提笔写了几个字,直起身打量了一番,不满意的摇摇头,也没有再换纸,就继续在那张纸上写了下去。
不过半个小时,一身运动装的孙宝隆就站到了书房门口,等聂荣飞收笔之后才开口:“师公。”
“你来了?”聂荣飞侧过脸看了自己这位徒孙一眼,就继续对着自己面前这幅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