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总是阮囊羞涩,何哉?白居易说得好:“自古无奈何,命为时所屈。有如草木分,天各与其一,荔枝非名花,牡丹无甘实。”人的才华与财产常常不成正比。老天恩赐张先生非凡的艺术天赋,却吝赋张先生作人的圆滑善变,故张先生虽有生花妙笔,却无生财之道。加之一生耿直认死理,头碰南墙不回头。这才有1957年被冤打成“右-派”。其实,张先生一生执教鞭,桃李满天下,当时他的不少学生担任省市高级干部,只要张先生如实向他们反映情况,也不至于后来遭那么多的罪。后来,还是他的学生得知情况后,1962年就为其甄别摘帽了。
第二怪,做事太过较真,执着近乎迂腐。张先生对艺术认真到苛严的程度,他不满意的作品,绝不出门。曾有一友人替别人要画,张先生答应改日奉上。友人在画案找出一幅张先生的旧作《牡丹图》,便对张先生说“就这一幅吧。”张先生摇摇头说:“这幅《牡丹图》,乍看画面浓墨重彩,牡丹水灵、绿叶碧透,构图设色,均可说是还不错。然而,当时我感到右上角太空,就以柳线补之。补后一想不对,牡丹乃暮春之物,柳线乃初春之物,将牡丹与柳线同图,无异于将梅花与朱荷同图、正所谓风马牛、不相及啊。”友人道:“其实我这位要画的朋友,于画一窍不通,马马虎虎,算了。”张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他不懂画,看画的人都不懂画吗?人者,不可欺也!”友人拗不过他,他亦觉得太不给友人面子了,干脆即刻挥毫为其作画。所以,现在能见到的张先生流传于世的作品均为精品。
第三怪,不交“大人”交“小人”。凭张先生的才艺、名望,许多达官“大人”、富商纷至沓来,上门索画,该收多少钱,绝不含糊。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即便如此,还是一身傲骨,绝不低头。相反,他却结交了许多十来岁的“小人”。只要他看上眼的,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他都能与你谈笑风生,称兄道弟。
总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