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肩上。我和轻月同时窒息一下,不敢相信眼睛。
是赖樱。
轻月明显震动了。我能感觉他的激动。赖樱放下面具,缓缓走过来轻声说:“你能过了魔境劫,未必能过温柔乡。”
她轻轻拉住轻月的手,一转身靠在轻月的怀里,把轻月的双手揽到自己腰间。
放映机换了影像,放的正是那天赖樱逝去的场景,瞎眼老者在墙角弹弄铁算盘,发出铮铮古音,轻月拥着赖颖,两人翩翩起舞。
我看的全身燥热,心魔确实善于攻心,抓住轻月内心最柔软最致命的东西。
我一把抓住轻月的肩膀。沉声道:“冷静。”
轻月笑了,回头看看我说:“齐翔,”他顿了顿:“恐怕我要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我大声问:“以你的境界不会看不出眼前这个赖樱是假的!是你的魔!你要冷静。”
“我不是为了赖樱,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忽然明白,赖樱从某种意义来说,其实是我的心障。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是我的劫,是我的考验。如果突破不了这层障,我就算回到现实的世界,还是无法释怀,无法放下。无放下处即为地狱。呆在外面和呆在这里又有没什么区别?”轻月轻轻叹气:“三太子不愧是仙人,一语成谶,真是不能让仙人开口啊。”
我眼圈红了,轻月看我:“齐翔,咱们每个人都要在这里接受考验。马上就要轮到你了,如果你真能出去这里到了外面,不要忘了,你要学会承担更多的责任,别再像个小孩子。”
“这是我的宿命,你去吧。”轻月猛地一推我,我心内一阵绞痛,眼前场景抖动。再睁开时,看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戴着面具,罩着黑雾,形如枯槁。我过去轻轻拍拍这个人。
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我心里一抽,正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