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想不到,自己是因为像堂姐才被选进来,也一直以为是如母亲所说,堂姐是被佟家动了手脚才落选。
她叹息道:“堂姐她在家等了两年,才突然下旨赐婚,像是赶上建宁公主下嫁吴三桂的儿子,朝廷一并赐了一些王公大臣儿女的婚事。可在那之前臣妾一直以为,今年会和堂姐一道来选秀呢。”
宁嫔脑筋飞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浮起一种奇怪的猜测,其实最奇怪的,还是一年多前的突然废后,孟古青仿佛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
“宁嫔娘娘,您看,下雪了呢。”悦常在伸手接着雪花,“皇上说过,等雪大了,要带我去打雪仗的。”
宁嫔对于悦常在的炫耀恩宠,完全不在意,她的心思,全飞到一年多前发生的事上头去了。
然而就在京城初雪的这一天,江浙一带,还下着凄凉冰冷的雨。
葭音的屋子里,因丈夫缠绵病榻,中秋那会儿起就烧炭盆了,此刻她到正院去请安回来,进门才脱下风衣,忽然听见里头汤碗碎裂的声响。
“少爷?少爷……”凄厉的喊声,钻入葭音的心,她疾步进门,看见丈夫的乳母正大声地呼喊,掐他的人中,揉他的脸,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窗外雨声,越来越急,进出房门的脚步也越来越凌乱,哭声很快冲破雨幕,葭音仿佛被风雨摧残的花瓣,凄凉地跪在床下。
她的人生,还不足二十年,剩下的一辈子,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