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从前对我讲的故事,我知道在明朝,你们这些文人是很清高骄傲的,而你到了大金,却成了奴才。”
范文程目光黯然,苦笑道:“侧福晋有所不知,明朝没落,纵然文人傲骨,也被些阉党权臣践踏的一文不值。小人是务实之人,但求妻儿老母家宅平安,当年归降大金,得英明汗善遇,家人老小得以安置,一晃十六年了,小人早已忘记自己的祖宗是谁,什么汉人满人,不都是人吗?”
“听十四福晋说,先生祖上便已在盛京落脚。”大玉儿温和地说,“如今家人依然留在盛京,你的祖宗都在这里,怎么会忘了祖宗是谁。”
范文程心里明白,玉福晋今日是有备而来,而他心中既咽不下这口气,也舍不得心爱的女人,倘若玉福晋能出面,必然就是皇太极在背后撑腰,有皇太极撑腰,他何惧多铎跋扈嚣张。
“回侧福晋的话,臣的祖辈,是因莫须有的罪名被贬谪至此,那时候这里还叫沈阳,边境之地一入冬便寸草不生,祖祖辈辈都想着能重返京城,奈何……”他轻轻一叹,“都来不及了。”
大玉儿莞尔:“先生他日随我八旗大军入关,直奔北京,堂堂正正地站在太和殿上,也算是还了祖辈的夙愿。不论谁做皇帝,天下子民都一样是子民,只要君爱民,臣爱民,国家昌盛,老百姓图的,不过是安居乐业。这话,是范先生说的吧。”
范文程慌忙起身:“臣惶恐。”
大玉儿笑道:“坐下吧,范先生,你受委屈了。我有个法子,能把你的小妾从十五贝勒府带出来,只不过想要让多铎正大光明地还给你,或是给你赔不是,那是不能的。我先头就说了,来了大金,你不再是文人墨客,是奴才,没有奴才是能叫主子低头的。”
范文程的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干哑地说:“玉福晋,只要能救出贱内,任何委屈臣都愿意承受。”
大玉儿一笑:“且等一等,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