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秋愣了半响,才意识到萧逸走了。
他走了,他竟走了。他自己做了错事,连说都不能说他一句,他将那么烫的茶水灌进云清的嘴里,让云清的病雪上加霜,她不过发发牢骚,说几句气话,他就恼了,就走了。
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任性,如此薄情!
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有本事从此大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妹!到底是谁给他惯得这些臭毛病?她就不信了,便是一根钢筋,她也要将他掰直了。
稳稳心神,继续给上官云清施针,然而,银针捏在手里抖抖索索,却是怎么都扎不下去。萧逸走了,他不要她了。
放下手里的银针,沐之秋终于蜷起双腿,将头埋在膝间抽泣起来。
上官云清的心刀绞一般,他是不是做错了?他真的只是想帮之秋一把么?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死心?难道,的确如萧逸所说,他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沐之秋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样委屈,像是天都塌下来了,“云清?萧逸他走了,他,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萧逸一走就是三日,遗忘每次沐之秋遇到危险,他总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样,这一次他趋势突然离开了,走得那么干净。
沐之秋从伤心,到失望,再从失望到了绝望。
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实在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见萧逸邪肆的坏笑,她就能听见他在她的耳边叫她“宝贝儿”。
她开始害怕,从那天醒来之后,云清也没有再醒过来,他已经不再发烧,但就像个死人一般躺在马车上。若不是她最终狠了心用嘴给他哺下药粥,估计这几天下来,上官云清已经饿死了。
沐之秋每天都会问马车外跟随的兵士有没有看见靖王爷,回答永远都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