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抚着额头,沐之秋嘴角抽了抽,打断他道:“表哥不会那么健忘吧?昨晚你摘掉面具才让我看清楚真容,难道就以为今日我认不出你的容貌?世人只道聪明人不可能用最愚蠢的办法,表哥是绝顶聪明之人,今日才索性以真容示人,如此以真乱假虚虚实实,便是清醒人也被你搞糊涂了,这一手不可谓不高明,至少萧逸就能被你蒙住。只可惜你昨晚怜香惜玉让我看清楚了你的容貌,而我恰恰用的是最简单的法子去思考问题,不管你怎样掩饰眼神和神态,你身上带着的那股脂粉气却始终存在。因此,打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玉蝴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不过,那时候我倒没认出你是去年灯会擂台上的黑马倪天凌,若不是你自报家门,我也不可能把你和倪天凌想到一块儿去。至于认出你是褚国太子褚天凌是因为那颗鹿血丸,此物除了皇宫,只怕世上再难寻觅。知道了玉蝴蝶、倪天凌和褚国太子乃是同一个人,我要还想不明白昨夜你为何潜入婷芳院中掳我,今日又为何在长霞街等候,那我便是十足的傻瓜了。”
“果然是我自作聪明,我原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怀疑,与其再次易容成倪天凌,倒不如混淆视听,让你更加摸不着头脑。我只以为这计策天衣无缝,算计你绰绰有余,没想到竟是画蛇添足,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逗自己玩儿,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我当真头一回遇见。”
“表哥何必妄自菲薄呢?”沐之秋淡然道:“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若不是你急于求成,一心想要刺激萧逸,只怕我已落入你手中再难逃脱,便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没有可能。”
蹙眉想了想,沐之秋问:“不过我也很好奇,明明我的真容只有三个人见过,表哥是如何认出我来的?便是我与娘亲长得再像,我已扮作男装,同先前的沐之秋完全就是两个人,你如何就断定我是沐之秋而不是娘亲在世上的沧海遗珠?难道是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