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娇住的育华苑,年货准备了不少了,又有人常常上门探望新扎的校长,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今年三十总是要在咱家过了吧?”老妈不说这个话题了,反正儿子不在家,藏起来一点送送老街坊邻居,倒也不怕他知道,“总不能一年到头没个人影儿吧?”
“我从后天下午开始,就呆在家里不出去了,行不行?”陈太忠拿定主意了,“我现在先去买点鞭炮,后天上午一准回去……”
不过,两天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了。
按说大年三十的,应该是各人呆在各人家,不过,他家的邻居,已经知道,陈家的小子出息了,不但在政府部门上班,还开了一辆好车。
平日里大家都没什么接触的借口,可陈母把东西往外一送,人家回礼就是很正常的了,好死不死的是,大家又听说平日里忙得不见人影的太忠科长,下午要回来,这下可以看看陈家的小子排场成什么样了。
于是,四十多平米的家里,下午挤进来七八个外人,原本就不大的家,都快没转身的地方了,满屋子烟雾缭绕,乌烟瘴气的。
陈太忠最是受不了污浊的空气,有心打开窗户,却是看到厂里的工会主席楚汉升也在场,终于咬牙忍住了,他得替老爹着想。
陈太忠父母亲所在的厂子,是凤凰电机厂,副县级的企业,厂子里这两年效益很差,工资都不能全额发放,目前正酝酿改制呢。
打听到陈太忠现在已经是正科级别,楚主席惊讶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不是吧?小陈,你今年……十九了?”
“算二十吧,”陈太忠有意把自己说得大一点,事实上,他的十九岁生日是在伯明翰的展台前渡过的,并没过去几天。
“厉害!”楚主席一伸大拇指,他可深深知道二十岁的正科意味着什么,他辛苦了一辈子,现在享受的不过也就是副处级待遇,说级别还是正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