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六十七万人,余者或是失踪,或是随隆国公往方州方向逃遁。而武安王麾下战死者,只有两万九千人,且其中近半,出自于义从之军。”
此时距离那场决定大秦朝局的平叛大战,已有两日,对伤亡的统计更为精确。
即便天圣帝对嬴冲的获胜早有预料,可当听闻之后,却仍有瞠目结舌之感,几乎失态。
他既觉欣慰,感慨嬴冲的兵法,不亚于乃父。又觉伤感,大秦的数十万勇士,却死于国人之手。而后这位又本能的注意到,隆国公残军逃遁的方向。
“方州?龙在田那厮,可是与巴颜山上的那位,有所勾结?”
言出之刻,天圣帝的眸内,已是饱含杀意。
也就在米朝天与天圣帝这君臣二人问对之刻,距离千丈之外,那太学主,此时也正与信陵王魏无忌说着话。
后者端坐在轮椅之上,面色灰败。而太学主真身需全力应劫,此时只能分出一具分身魂影,与魏无忌交谈。可那魂影却虚弱无比,虚无飘渺,似乎风吹即灭。
可这位哪怕是身临绝境,已至危亡之刻,也仍是一派宗师气度,
“看来信陵王,终究还是将老夫等人出卖了。不知我等,价值几何?”
“势不如人,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今魏某,也只能顾及自身。”
似乎不欲详谈此事,魏无忌又好奇的问道:“观先生神色,似并未生怒?”
此时这太学主的神色气息,并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而是真的平静之至,无悲无喜,也无恨无怒。
这使魏无忌既觉惊叹,也感佩服。
“此时生怒,又有何益?能劝阻信陵王么?”
太学主摇着头,淡然言道:“老夫如今仍坚持己见,只需诛除了这嬴霸先,那么五六年之内,大秦国势必将大衰,难免内乱。可这一句,只怕难以说服信陵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