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臣的本意,并非指此,殿下的仁心,亦不该如此展现,”
嬴冲隐有所悟,可随后仍是询问道:“那么以长史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尽诛首恶之余,尽力保全其族产家名。另可将部分不从者,发配西境戍边。”
谢安抱拳俯身一礼:“殿下需得让这些人知晓,您并无意谋夺他等的产业,毁掉他们的宗族传续。然而随隆国公兴起叛旗者,也不可不严惩,如此方能恩威并施!”
“也就是说,那些情节较轻者,可以诛其首脑,选择旁支继承家名族产么?”
嬴冲一听,就已明白谢安之意。如此一来,倒的确是个办法,
当世之人,对宗族与家名看得极重,只需自己不是断其香火,毁其传承,倒确可使许多人感恩戴德,一举扭转雍秦二州的民心之余,也能让许多‘围观’的世族心安,
只是他感觉此策,由天圣帝来做,由朝廷来示以恩德,似乎更为妥当。
可此时谢安,却挽起了袍服,朝他跪下一礼:“殿下!殿下对圣上忠心耿耿,吾等皆知。然而此战之后,武安王府必成大秦诸家众矢之的,殿下为圣上着想,却也不可不顾及我等王府麾下之臣!”
当此言道出,汇聚在此的众多幕臣官吏,也都纷纷跪下一礼:“还请殿下三思,怜惜我等属臣!”
嬴冲眼神冰冷的看了谢安一眼,看眼前诸人这般整齐划一,显见事前,这位就有过联络准备。
不过在仔细思忖之后,嬴冲想起了石碑中的预言,还是决定妥协。只因他本身,也无法说服自己纵虎为患。
“那么这次,又该如何定罪?”
他担心的是,轻易将这些人放过之后,麾下诸将会心生不满。
而谢安也不负他所望,早已有备:“隆国公举兵,是以清君侧为名。殿下也大可仿两千四百年前,秦昭宗之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