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混账押下,先行送往太宗陵处看押!待得安国公所奏之事查清之后。再做处置。”
说完这句,天圣帝就再没理会整个瘫倒在地的施朝业,又低下了头,逐字逐句的再次看着手里的奏章。
“命绣衣卫遣人去阳江上游,彻查安国公所言之事。务必在月内回报,越快越好——”
只是当想及哪怕这时候,他将绣衣卫的人全洒过去,要查清阳江水情及沿河堤岸的状况,也需至少二十日时间。天圣帝就觉心烦气躁,焦灼暴怒,最后干脆长身而起,将那书案一把掀翻。
米朝天见状也吓了一跳,忙又一躬身:“陛下!所谓怒极伤身,还请陛下静心顺气。其实陛下无需心忧,安国公人虽年轻,可此事处置却还算妥当。据奴婢所知。年前安国公得封地提醒之时,就已遣人去了阳江沿岸查探。想必这时已经有了结果。陛下稍后问他,也是一样。”
“一样?可只以嬴冲一家之言,朕又如何能说服大臣?即便能够使政事堂听命,可此时距离汛期也只有一个多月,朕又能做些什么?朕这时候,倒宁愿冲儿他是危言耸听。这个施朝业。朕真恨不得生噬其肉!”
天圣帝冷笑,见米朝天哑然无语后,不由又一摇头。深深几个呼吸,他又径自走到了窗旁,语气略含伤感的叹着:“朕可真是孤家寡人——”
“陛下何出此言?”
米朝天苦笑着劝解:“宫中皇后与几位皇妃。莫不亲近敬重于您,诸皇子也对陛下孺幕有加。还有王承恩等人,皆忠心耿耿。试问陛下,又怎会是孤家寡人?”
“这些话,伴伴你信?如今心里面真正念着朕的,能有几人?”
天圣帝望着窗外,自嘲一哂:“便是冲儿,写奏折给朕时也不诚心了,居然还找了个代笔。不过这人的文笔倒是不错,比那小混蛋强得多。”
米朝天楞了楞,心想原来陛下纠结的是这事?随即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