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把伤骨重新接好,烈酒擦洗干净,撒药缠好白布条,末了寻了几根木棍固定。
“成了,先养三日,然后我来换药。记得去城里开几副药给他喝,好的就更快了。”
冯简松了一口气,拱手行礼同毕三叔道谢。
“劳烦你了,大夫。”
“不劳烦,”毕三叔笑的同叼了母鸡的黄鼠狼一般,摆手示意冯简不必谢,末了望向陆小米。
“四丫头,我可等着你的卤味下酒了。”
“三叔再叫我死丫头,别说卤味,连卤汤都没有!”
陆小米一边嗔怪抗议,一边端起水盆送了毕三叔出去。
陆老爹带了儿子嘱咐冯简主仆好好歇息,然后转到了堂屋。
陆小米琢磨着冯简主仆肯定是没吃饭,就端了陶盆去耳房里取荞麦面。路过堂屋正好听见自家三哥手舞足蹈同老爹和兄长吹嘘他如何不畏生死,同冯家主仆一起大战十几个山贼。
陆老爹读书读得半傻,陆老大又憨厚老实,跟着听得是惊呼连连,后怕之极。
倒是陆小米从中挖掘出了陆老三作为累赘,严重拖累了冯简主仆的事实,于是对冯简也就更加愧疚了。
大铁锅里的水哗哗翻着花儿,陆小米两手捞起切好的荞麦面条抖了几下,这才洒了进去,水花儿立刻就平静了下去,但是灶堂里木绊子烧的红火,很快就又沸腾了。这一次白色的水花翻滚着浅淡黑色的面条,颜色分明,又奇异的有些和谐之美。
陆家剩下的唯一一块腊肉掉在灶间屋梁熏了好久,这次也被陆小米狠心摘了下来,切成细丝,扔进另一口小锅里爆炒,添上葱姜丝,一瓢水,末了再把八分熟的面条挑进去,最后点些细盐,几粒葱花碎,热腾腾的热汤面就算出锅了。
屋子里,陆家父子早就没了闲话儿的心思,三双眼睛齐齐望着院角,那处香气逸散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