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这场婚礼有关系的官员们,发际线都往后退了一大截。这般压力山大之下,没人愿意跟自己岌岌可危的头发过不去,所以准备的周全程度简直堪称丧心病狂。
抬喜轿的本来是八个人,但光是备用的轿夫都请了二十四个。具体过程是这样的。
“万一成亲那天轿夫里面正好有人出意外,缺了一个呢?”
“额……那就再找八个身高体型一样的轿夫备用?”
“万一成亲那天备用的轿夫里面正好也有人出意外,又缺了一个呢?备用的这一队轿夫跟原先的一队身高肯定不一样吧?”
“额……那就再找八个身高型一样的轿夫备备用?”你这是有多希望轿夫们出意外?
“万一成亲那天……”
“大爷,祖宗,七皇孙殿下,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您请八百队轿夫来微臣都没有意见……能不能放微臣回家继续把澡洗完?!”
亲事的流程更是经过无数次精心排演,完美无缺到连喜轿上的任何一根流苏穗子都纹丝不乱,只差没把谢渊渟乘坐的那匹马训练成能够踩着七彩祥云从天上降落下来。
迎亲队伍到了太子府,喜轿停下,宁霏听见轿帘被拉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无法形容那种触感,像是冰一样寒冷冻人,又像是火一样炽热灼烫。那只手在微微地颤抖着,手心里全是汗水,湿得几乎握不住宁霏的手。宁霏能听见轿门口传来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宁霏轻叹一声,反手一握,握紧了谢渊渟的手。
谢渊渟的手在她的手中剧烈地一颤,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把她从喜轿里面接了出来。
宁霏被他牵着,走过太子府的大门,跨过火盆,在正厅大堂里停下来。
久居庵堂“潜心静修”的太子妃,因为谢渊渟的大喜,总算难得一次地露了面。
宁霏没见过这位太子妃,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