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益王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巴不得太子继续这么糊涂下去,迟早得把这个太子的位置让出来。
果然,建兴帝听完太子这一段话之后,就略微沉下了脸色。
“太子,你有爱民护民之心,固然是好,但也该把目光放得长远些。你为了这几千灾民,弄得国库空虚,元气大伤,要是现在再发生什么灾害或者战事,国库已经拨不出多余的款项来,到时候死的也许远远不只是几千人之数,甚至国家都会运转得举步维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国家,何来的百姓?”
太子低着头不说话。
他其实想说国库里也许远远不只是现在这个存款,在这之前的每次救灾,已经被下面的官员私吞了不知道多少,更不用说平日里王公朝臣们的贪污受贿和公款私用。
真想让国库充盈起来的话,就该在整治朝廷清正之风上多下点工夫,而不是用灾民的性命来省钱。
但他其实并不是不了解建兴帝,知道这话不能在这种时候当着建兴帝的面说,否则建兴帝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建兴帝继续道:“还有,从一开始这些灾民的流蹿,就是你自己的责任。在奉平郡的灾民数日之内病死上千人,据说是因为发放给他们的那批药材有问题,你倒是说说看这是这么回事?”
太子抬起头:“儿臣确实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关于这批药材被动过手脚的事情,儿臣正要向父皇禀报。”
太子让人把当时的那批药材抬了上来,其中就包括被染过颜色的那些木苍子。他当着众朝臣的面,洗掉了木苍子上面的染色,然后呈给建兴帝过目。
“如父皇所见,在奉平郡发放出去的这批药材,都是经过染色造假的。用来冒充的药材药性猛烈,带有大毒,所以才导致了灾民服药之后大批死亡。”
他又吩咐下去,带了四个人上来,正是白河县县令和王记药铺的掌柜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