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了,足见一片赤诚,夫人又何苦还为着上回那件小事儿置气到如今呢?”
见她急得额角冒汗,郭婉便搁下盛膏脂的玉盒儿,从镜子里扫她,目中漾着一点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要不……你替我去见一见?”
陆朝香当下面色大变,忙低头:“奴婢不敢。”
“哦,是么?”郭婉面无异色,揽镜自顾,似观妆容,接下来的话头亦再不提这茬:“慧能,你就回说天气太冷,我又病了,请他下回再来吧。”
“哎哟我的夫人,好歹您也定个日子下来啊,也免得人又空跑一趟。”慧能尚未答言,陆朝香到底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郭婉不语。
见她不像恼了的样子,陆朝香多了几分胆气,觑着她的面色陪笑:“到底也是今儿冒雨跑了一趟,若是空口白话地,却也不像。夫人看,要不要送点儿东西过去,也是一片心意?”
郭婉对着镜子蹙眉,旋即又笑。
描得长长的一双翠眉,轻颦浅笑间,恰是远山如黛,拢住春水般的眸。
“罢了,就依你。”她似甚无奈,自袖中取出方帕子,向唇上轻轻一抹。
佛头青纻丝素面儿帕子上,瞬间染上一痕嫣红,一素一艳、一冷一暖,说不尽地靡丽。
“拿去。”将帕子向旁一递,郭婉眸中波光潋滟:“若他细问起来,你就说我委实病得动弹不得,不好过了病气给他,将养上一个月,应该也就好了。”
慧能忙恭声应是,那厢陆朝香笑眯眯地接过帕子,又殷勤相询:“夫人,要不要找个匣子装起来?”
“你觉着呢?”郭婉反问,长眉微挑,面上是似有若无的一个笑。
陆朝香心头打了个突,忙抬手向嘴上轻打了一记:“奴婢该死,胡言乱语,该打。”
郭婉“噗哧”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罢了,这些戏码儿我也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