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教书一事说了,并随信附去了新一年的教学计划。
接下来数日,陈府很是热闹了一番,先是许氏登门,再有沈氏拜访,许老夫人亦使了刘宝善家的过府,送了几样迟到的节礼。
几度往还,算是将事情过了明路,对外亦统一了说辞,以“某高僧算出陈涵流年不利”为由,令她前去山东之事,有了个大面儿上过得去的借口。
总之,诸事繁缛,不消细说,待陈涵启程时,已是早春二月,陌头杨柳青青,有初开的杏花,满树堆霜砌玉,吹落一城飞雪。
陈滢去京府码头送行,终是与陈涵见上了一面。
陈涵瘦了许多,双颊瘦削、下颌尖尖,眼睛越发显得大,倒有几分病西施之态。
据闻,许老夫人恼她行事不顾前后,亦恼她生生将了自己一军,遂发了狠,罚她跪了半个月的祠堂。
陈滢见到她时,她尚未养回来,不过精神倒是很不错,一见陈滢便拉着她笑道:“嗳呀,陈校长,难得你来送我,往后若要再见面儿,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儿呢。有什么要说的你且告诉我,我给你往学校带话儿。”
竟是没有一点去家离乡之色,瞧来比谁都高兴。
陈滢往四下看了看,到底有些担心,便问:“怎么只有你一个?陈二夫人没来么?陈二姑娘她们呢?”
除两房随行的下人,送行的只一个冯妈妈,连刘宝善家的都没露面儿。
陈涵神情滞了滞,又飞快笑出来,掩唇道:“你怎么这样傻?我如今是怎么个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纵是勉强拿个由头搪塞了,只谁信呢?二姐姐她们若是来了,岂非受我连累。还有我娘……”
她忽地声音一顿,眼圈有些泛红,忙佯作低头整理腰带,指尖抚过简素的流苏绦子,将微有些打颤的声音,续起余言:“……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娘昨儿拿了家法出来,要打我。我倒望着她多打几下,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