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继续面含微笑,将那客套话儿往外端:“哎呀,真是太巧了,那亭子正好我叫人收拾出来了,咱们便同去瞧瞧吧。”
说着便将帕子捏在手里晃几晃,蹙眉做捧心状:“因我头疼,母亲说那花厅人多,又烧了炭火,越是头疼便越不好多呆,我这才想着出来走走,便叫人收拾了茅亭出来,又怕一个人无趣,便拉着陈大姑娘一起来了,可巧儿遇着你们,人多了更有意思呢。”
半是解释、半是介绍地说罢,又转向陈滢一笑:“陈大姑娘,您说是不是?”
看着她微带求恳的眼神,陈滢自不会拆她的台,遂点头道:“正是。”
虽对这种场合并不喜欢,但基本礼貌尚需保持,且陈滢也委实不愿叫陈涵难堪。
“那可太好了,咱们便两处凑作一处,同去玩赏便是,听说那大池子里养了好些红鱼呢。”谢妍抢在众人之先开口,娇俏天真,似不谙世事。那艳丽的笑靥,衬她那身杏子红裙,别有一番明艳。
众女闻言,亦皆附和而笑,就连陈沅也弯了弯唇。
陈滢扫眼看去,又是一阵感慨。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
此诗意趣,她今日算是领教了。
寒暄既毕,众女复又前行,陈涵被两个翰林家的小姑娘缠住,说笑间脱不得身,那厢谢妍便凑去陈滢身畔,含笑轻语:“很久没见陈大姑娘了呢,如今您可安好?”
“我很好,谢谢。”陈滢答,眉间疏冷,未作掩饰。
谢妍却像没瞧见,抬袖抚了抚斗篷系带,指尖掠过雪白的狐毛,春葱般鲜嫩,一如她娇媚的语声:“大姐姐也将出阁了呢。陈大姑娘明年也要出阁。今天欢宴之人,明年只怕便已星散了。”
她惘然地低下头,目中拢上一层清愁:“和陈大姑娘一样,大姐姐也是要远嫁的,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京城一趟。”
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