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话你就走,旁的很不必插手,三法司的人自会查的。”
陈滢自是应下了,又笑劝:“娘真的不必太担心,陛下如果真要处置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事实上,女儿被剔除出这案子,便是陛下的回护之意。正因为不想有人借此做文章,陛下才没叫女儿插手此案。”
李氏倒被她说得一怔:“我儿是这样想的么?”
“正是。”陈滢肯定地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娘这是关心则乱,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如欲问罪,女儿如今又怎么还能坐在这儿?而今日陛下降旨,依照我的理解,便表明案子已经进入了尾声,女儿再出现在众人眼中,也不虞有人置疑。关于谋逆之案,陛下想必拿到实证了。”
李氏凝神细想,似乎这话也有道理,眉眼渐舒。
陈滢见状,忙又说了好些宽心之语,到底说得李氏重又展颜。
母女二人再叙些别话,陈滢便去了。李氏终究还是不放心,命罗妈妈亲跟去,又将衣裳包袱等物备了一大堆,还叫多带人手好生跟着,万一有事,立时来报。
有罗妈妈总领诸事,自一切妥当,半个时辰后,陈滢便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了大理寺。
兴济伯府众女眷,如今皆暂押此处,留待明心之案审结,再行处置。
陈滢赶到时,正是巳初正,因昨夜下了雨,天阴阴地,阵阵西风刮面而来,寒意彻骨,犹似冬时。
马车停在了大理寺侧门,甫一下车,便只见门前两尊石兽,伫立于漫天阴云下,森然威严,教人心生敬畏。
“陈大姑娘来得好早。”一名黑衣皂靴的胥吏迎上来,笑着招呼道。
陈滢扫眼看过,这位竟还是熟人,正是上回三司堂审时帮着做演示的蔡九。
“原来是蔡大人。”陈滢向他略略屈身,面上亦含温笑:“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