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很懂礼数的,若总这么只取不予,成何体统?
心中是这般想的,他口中亦说了出来。
当然,有鉴于他此时的心跳、呼吸以及脑中思绪之混乱,他说出来的话,亦不能够称之为连贯。
“那个……那什么……”他抬起空着的手擦汗,那汗却越擦越多,如同他越来越结巴的语声:“……阿滢亲都亲……亲了,我也得那什么……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得……聊表寸心。”
一壁说话,他一壁转身,面朝着陈滢站定,只是,视线却不敢往下落,只得远远抛去前方,像对着漫天雨丝说话。
陈滢笑看着他,深觉孺子可教。
这么快就晓得回礼,可见小侯爷其实很聪明,身为导师,她还是欣慰的。
她唇角微翘,仰首、闭眼、踮脚,等待着他的唇落下。
最先落下的,是他的手臂。
很坚实、很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然后……陈滢的脚就离了地。
并且,越离越高、越离越高。
待那高度达到陈滢认为裴恕绝不可能吻上她时,她才终于觉出不对。
再一睁眼,却见裴恕正咧着大嘴,那一口白牙,就在陈滢的腰际。
他居然单手把她抱起来了!
饶是陈滢有着举世最聪明的脑瓜子,此际身在半空,还是有点发懵。
不是说还礼吗?
她亲了他一下,则他的还礼,不应该是亲回来?
怎么变成举高高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裴恕接下来的话语,却让陈滢清醒地意识到,她没做梦,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她确实被举高高了。
还是单手举的。
“我早就想这么抱你了。”裴恕笑得眼睛眯成缝儿,揽在陈滢腰际的手臂坚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