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可能而已,未必便是事实。”陈滢转身道,面色竟有些肃杀:“相较而言,凶手敢于在风口浪尖上的蓬莱县大搞刑讯逼供,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裴恕闻言,不由得心下惕然,面色亦沉了下去。
若陈滢推测无误,则本案凶手必是康王余孽无疑,而观其行凶手段,堪称嚣张无忌。由此亦可知,蓬莱县之形势,远比想象中更严峻。
此事必须上达天听,由元嘉帝圣意定夺。
心中计议已定,裴恕便熟络地转去床角处。
那里放着一只包袱。
“此乃刘蟠死时所穿衣物,阿滢尽可一观。”一面说话,他一面动手解开包袱结,将一应衣物置于几上。
陈滢走去细看,见那是一整套男子衣物,连网巾都在。
“这次阿恕准备得很细致,省了我好多事。”陈滢由衷谢道。
抛开一切不谈,仅止从合作者的角度而言,她亦深觉,小侯爷真是再好不过。
裴恕闻言,忍不住咧嘴想笑,又强自忍下,咳嗽两声,将唇线绷得笔直:“那什么……我知道你用得着这些,便叫他们早早备下了。”
被媳妇儿夸了,当真比任何是都教他欢喜。
陈滢自不知他心中所思,含笑谢一声,便去检查衣物。
死者衣衫上遍布血迹,红紫发黑,犹以领口、前胸、左腋下三处为多,正与伤势一致。
其后,陈滢又将腰带、裤、袜、网巾尽皆翻检一遍,并未发现疑点。
唯在靴底处,发现有少许灰色砂砾。
“刘蟠院中地面、墙头诸处,皆以粗砂铺设,当真少见。”裴恕品评道。
陈滢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很少见。由此亦可知,这人颇有心机。”
无论有人潜行入院、还是翻墙而入,那砂砾踩上去皆会发出响动,可起到示警之用,刘蟠此举,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