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要先看哪个?”
“男尸吧。”陈滢随便挑了一具。
裴恕自是无有不应,二人遂又转进西次间儿。
甫一进屋,烛火满室、明光耀眼,竟比室外光线好上许多。
“我照着你之前给钱天降验尸时的安排,叫人把蜡烛先点上了,这陈尸床也架在高处,方便你行事。”裴恕解释地道。
如此配合默契的帮手、兼未婚夫,陈滢自是乐见的,遂笑着向他颌首:“这样做很好,谢谢你。”
这原也不过最寻常的一句话,可裴恕听了,却老大不自在,那腰眼子又火辣辣地起来。
他下意识地要去摸,中途忽觉不对,忙举起手臂胡乱挥了几下,笑得有些尴尬:“那什么……那都是我当做的,阿滢何须如此客气。”
说这话时,他微侧了首,视线并不与陈滢接触,黑脸上早就看不出原先的颜色,神情更是变幻不定。
所幸陈滢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异样,此时正细细打量着尸床。
尸体上裹着白布,尸床四周则围了一圈粗铜管,管壁水珠细密、凉意透骨,整间屋子都凉飒飒地。
“这铜管里不会是放着冰块吧?”陈滢忍不住问。
裴恕被这一问拉回心神,怔了怔,方点头道:“正是。这是老九想出来的,那铜管里的冰块化成水之后,便可将之倒掉,再换上新的冰块。多亏有这法子,这一路尸身才不曾有太大损毁。”
陈滢忍不住击节赞叹:“这法子真妙。”
老九这个前匪类军师,倒是颇有智计,想出的法子当真绝佳。
以冰块存尸并不出奇,奇就奇在,这种方法在以冰块制冷的同时,冰水亦不会污染尸身,实是一举两得。
听得陈滢所言,裴恕便咧开嘴:“老九再聪明,在阿滢面前也只能吃瘪。”
他笑出满口白牙,又道:“我听老九跟郎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