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门子抱着伞,立在滴水檐下探头儿看,却见院中一骑缓步前行,却原来裴恕已然进了门儿。
他暗道一声“不巧”,悻悻将伞搁下,销上大门,自回屋躲雨不提。
即说裴恕,一路驰进中庭,方扳蹬下马,将坐骑交予小校牵走,他自己则冒雨行至穿堂,方转身向外看。
紫藤花儿荫荫地坠着,淡紫色的花瓣儿被雨打下好些来,零落于地,细草微风间,那花瓣儿辗转着、飘零着,到最后,终是雨打风吹去。
裴恕的视线,长久地停在那落花上,也不知想些什么,乌浸浸的眉眼,冰冷肃杀之余,又有些许伤怀。
“大人,信拿到了。”穿堂外响起郎廷玉的声音,杂着雨落伞面的“噼啪”声,听来竟觉刺耳。
裴恕自思绪中回神,斜过一侧唇角,露出惯常的笑,顺势撩袍坐下:“拿来。”
“是。”郎廷玉利落应道,大步进屋,自怀中取信奉上,复又肃立在侧:“因大人早有吩咐,此前收到信时,他们没急着往回送,又多等了几日,见再无动静,方才送来。”
裴恕接过信,并未去看,视线转去门外。
大雨倾泻,其声若擂鼓,远处隐有雷声响起,“轰隆隆”似飞骑驰过,一忽儿又散去。
“他们几时收到的信?”裴恕问。
醇酒般的声线里,不知何故,掺了一丝倦意。
郎廷玉叉手道:“禀报大人,他们是六天前收到信的。”
裴恕定定地坐了片刻,忽地扯动嘴角,发一声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
“六天前。”他忽又冷下脸,喃喃语道,将信在手里晃着,面带戏谑,眸底却冰冷:“这一位的心,可真够急的。”
最后一字落下,他的面上,已罩起浓浓寒霜。
郎廷玉悄眼打量他,忖了忖,到底乍起胆子,小声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