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拿幂篱这么一遮,那通身的气派,便说是大族士女、清流闺秀,亦当得的。
陈劭柔下神情,微微颔首:“这便很好。”
陈滢不语,抬手放下帽裙。
轻湖色长纱,水波一般柔软,无风而微动,倒有几分飘飘若举之态。
裴恕瞧见了,情不自禁地咧开嘴角,心下对陈劭还是叹服的。
未来岳丈到底是读书人,那一番风流潇洒,直印在了骨子里,连挑衣裳都挑得那么有仙气儿,真真好看。
陈劭面色微沉,清嗽一声,朝裴恕拱拱手:“本官告辞。”
“世伯慢行。”裴恕忙又躬身。
他倒也知机,只送至阶下,便即止步,看来是谨记陈劭所言,不去相送。
陈劭拂了拂宽袖,眸光若蜻蜓点水,向他身上点了一点,便负起两手,大步走了出去。
寻真等人忙围随着陈滢跟上,齐禄家的领一众仆妇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跨出了院门儿。
陈滢随众而行,心静如水,并无不能与裴恕话别的小女儿情态。
春风温软,拂过空阔的庭院,不知何时起,西边的天空堆起大片火烧云,绛红、嫣红、桃红、紫红,各式各样红色的云朵,染就半边天空,灿烂荼蘼,扫去日薄西山的暮气。
“这晚霞可真好看哪。”寻真悄声感叹,又低声叨咕:“‘早看东南、晚看西北’,明儿定又是个好天。”
她惯是与罗妈妈亲近,这些民谚亦是向罗妈妈学的。
陈滢笑了笑,正要说话,眼尾余光忽地一晃,似有什么动了动。
她忙定睛看去,却见走在前头的陈劭,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大幅度地晃动着身体。
陈滢不由吃了一惊,赶前几步问:“父亲,您怎么了?”
这微带急切的语声,听在陈劭耳中,有些飘忽,像被大风刮歪的风筝线,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