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干?
这世上最疼她的父母双亲,从此后,便与她隔了千山万水,不知何时才得重见。
此念一生,她越发心头酸楚,珠泪盈睫、掩袖轻泣。
彩缕本就伤怀,陈漌这一哭,越发勾动起她的心肠,她也哀哀地哭起来。
一旁的彩绫见了,悄悄挪去陈漌边儿上,低声劝道:“姑娘且收一收泪,婢子们都在呢。”
她不劝还好,这一劝,陈漌越发哽咽。
彩绫却是个有成算的,见状也并不急,动作轻巧地倒了盏蜜茶,搁在陈漌手边,叹了口气:“婢子听人说,那忠勇伯家里头有好几房的人呢,一大家子挤着住,地步儿都不够宽。又道那老太太是个刚硬有主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怅怅地蹙起眉,又自轻叹:“那济南府的风气,与京里头大不一样,连时兴的衣裳料子亦不同。不晓得那几位未出阁的姑娘,又是个什么模样?”
絮絮语声,到底引动陈漌心思,她渐渐便收了泪。
哭又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出阁了,很快便要成为忠勇伯府三少奶奶,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倒不如好生筹划,也免得进了门儿还两眼一抹黑。
“待打尖儿后,便请陈大姑娘上车一叙罢。”陈漌道,声音还有些嘶哑,然神情却平静多了。
彩绫露出笑来,恭声道:“姑娘这话很是。那陈大姑娘在济南可住了好些日子呢,忠勇伯府的情形,她必是极熟的。”
陈漌扫她一眼,眉间涌出厌色,提起帕子掩唇:“只是闲聊几句儿罢了,你也很不必拿出那一等模样儿来,没的叫人小瞧了去。”
彩绫唯唯应诺,低垂的脸上,神色泰然。
她原在许氏房里当差,彩绢死后,便被许氏调去服侍陈漌。
临行前,许氏单将她唤去,嘱咐了好些话,又将她一家的身契予了陈漌,单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