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不闻窗外事,闻言只“嗯”了一声,那管事宫女肚里念佛,面上端出个笑来,抽着嘴角道:“陈大姑娘慢行。”
陈滢身施一礼,方自离开。
那一刻,她始终提着的半颗心,终是落底。
就看王敏芝这股狂热劲儿,皇家演剧社这第一炮,算是打响了。
果不出她所料,太子大婚的热闹仅维持了数日,《无人生还》的首场演出,便成了整个京城最热门的话题。
大楚十七年三月初一,申正未至,天气不冷不热、东风似凉似暖,恰是天和好个春。
皇城“天音阁”外,一脉碧水如玉勾,将两层高的戏台牵系其间,沿河御柳斜斜、杨花细细,几树老杏开在水畔,满树粉雪堆砌,落英挽浮波、随水东流去。
《无人生还》首场内部试演,便在今日、此时、此处。
后台角落里,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湖蓝蓬裙、画浓重鼻影、满头金发编做独辫儿的小臻,悄悄掀开墨绿厚绒幕布一角,向着台下张望。
来的人尚不多,约莫皆是些不入流的皇亲,而饶是如此,这些人的穿章打扮、言谈态度,亦叫她看得双目大睁。
虽然是伯府丫鬟,小臻却没怎么见过世面。伯府宴客时,似她这般世子爷的“屋里人”,是不兴出院儿的,只能老老实实呆着。这也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怕她们不安分、惹出是非。
此刻,瞧着台下这几个一望而知的贵人,小臻心里就像有个小人儿在敲鼓,“怦怦怦”响个不停。
“紧张么,小臻?”身后忽地传来说话声,干净如水的声线,好似能绕进人心里去。
小臻忙回头,因穿着戏服,下意识地便入了戏,提起裙摆行了个欧式屈膝礼,呐呐地道:“陈……社长好。”
来人正是陈滢。
她笑应了句“你也好”,便审视地端详着小臻,由妆容至服装,再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