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出一圈青色饱满的弧,袍袖里灌一兜风,鼓鼓荡荡,似欲乘风而去。
陈滢微仰头望他。
他贯着乌金簪子,漆黑发线,鬓角如裁,沧海明月玄色袍子,劲腰上环一根玄青鱼眼纹革带,流苏下坠的不是寻常玉珮,而是把青石小刀,刀身叠浪浮雕,像劈开的海水。
“这案子你怎么看?”转过穿堂,陈滢也转了个话题。
裴恕将伞倾去她一侧,唇角也勾起半边:“是自尽,并非谋杀。且,尸身也没被人移动过。”
“也就是说,彩绢是自己跑到长公主府的大门前,投缳而死的?”陈滢问。
长公主府正门,几时也这样容易由得人出入?彩绢一届丫鬟,有此能为么?
裴恕却偏颔首:“仵作验了,她脚底下沾着泥,那门前石兽顶上也沾着泥,她应是踩着石兽垫脚,这才能吊死在匾额上头。”
他勾唇笑了下,很有几分幸灾乐祸。
自从知晓郭媛与陈滢不对盘,他对长公主府,只有满满恶感。
陈滢并不知他所想,仍在回思前言。
方才马车行过正门,她仔细观察过,正门的两具石兽,确实非常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差不多是成年女性的身高。
若爬上石兽、将绳索扔过匾额,绕之于颈,虽有些难度,但并非不能完成。
只是,长公主府的侍卫、巡夜婆子、管事更夫,又是做什么的?
就算他们事前不知,事后呢?
一具死尸吊在门前,他们就发现不了?
“长公主府的侍卫,昨晚走了大半,是长公主亲自下的令。”裴恕似知她所思,一语道破。
陈滢微觉吃惊:“这却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裴恕的唇角将斜未斜,到底不曾笑出来:“长公主派他们去找人,找的正是……”
他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