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就觉得古怪,那可是松鹤院儿,听闻是侯爷日常接待同僚用的,陈大姑娘是怎么过去的?她去做什么?难不成竟是约了人?那小丫鬟又在躲什么?莫不是撞见了什么好事不成?”
那宫人比手划脚,一时横眉、一时张目、一时掩嘴,表情丰富至极。
郭媛像来了精神,一扫眉间恹恹,笑问:“那你可去那什么松鹤院儿里里瞧过?”
那宫人忙低头谄笑:“奴婢原想去瞧的,可又怕这里头真有什么,万一奴婢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来了,撞个正着,奴婢不过贱命一条罢了,名声坏就坏了,也没什么,怕只怕连累了县主,奴婢便死一百次,也抵不过县主一个手指甲呢。”
这话熨贴至极,郭媛倒也未恼,抬腿作势踢她,笑骂:“滚你的吧!分明你自己胆小怕事,倒拿我作筏子,我瞧你干脆别叫香草了,改叫香嘴儿得了。”
那香草倒也会来事,真的就地打个滚儿,复又涎脸去抱郭媛的腿:“县主眼明心亮,奴婢这点儿小主意瞒不过您去。”
郭媛懒得理她,摆手道:“下去罢,我这厢可没东西赏你。下回再有这等事儿,瞧清楚了再来讨赏。”
香草倒也识趣,讨好笑道:“有县主一句话,奴婢比得了赏还欢喜呢。”
这话引得郭媛大笑,香草搭讪着笑几声,悄步退去一旁,将右手缩回袖笼。
袖笼里那几枚银角子,鼓得梆硬,摸摸至少也有二两以上。
香草偷笑起来。
有了这一注横财,县主不赏也无甚关系。
她方才其实撒了谎。
她才不是什么凑巧听到动静,跑去松鹤院儿偷瞧,她是捡银角子,一路捡过去的。
合该她今日走运,原不过得个苦差,跑去外院儿传话,却又没找着乌管事,她正没理会处,忽见那草丛里亮晶晶一物,瞧着晃眼睛,走近去再看,不是银角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