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从头说起。”她定定地望向窗外,神情微冷:“这所有一切的起点,正是乔修容刺驾案。”
裴恕的身子震了震。
他显然被惊住了。
然而,稍一转念,他却又发觉,陈滢拎出的这个点,竟是出奇地准确。
“乔修容当年之所以铤而走险,皆因其唯一在世的血亲乔小弟,被人掳走。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乔小弟,才是撬动乔修容的唯一杠杆。手握乔小弟、胁迫乔修容,便如驱臂使指,乔修容不从也得从。”
陈滢踱回座前,两手负在背后:“后刺驾案事败,乔小弟也立时失踪,据悉,其最后的动向是在山东。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乔小弟其实是半自愿、半被迫地,被人裹挟去了山东。”
她转眸去看裴恕,似要得到他的认同:“小侯爷应该记得,乔小弟游手好闲,据传还欠下不少赌债。当此情形下,他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很大,更兼乔修容身死,乔小弟回头无路,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
话说得多了,有些口干,陈滢行至高几前,试了试茶盏。
茶水正是不热不凉,她端起来连饮了好几口。
裴恕扫眼四顾,探手将那汝窑天青茶壶提了,待她饮毕,起身替她续水:“你慢慢说,我听着。”
磁沉清厚的声线,似角声寒彻、谯鼓惊夜,倒与秋风同韵。
陈滢抬头望他,清眸中映出一副眉眼。
修眉黑眸、鼻骨孤峭,下颌线条犹厉。
对望了一刹儿,他漆黑的眼便在她的眸子里弯了弯,顺手接过她掌中茶盏:“烫得很,我替你拿着。”
沉声若酒,醉人似地撩着风。
陈滢手一空。
低头看去,却见一只大手正在眼前,长指微屈,握半盏浅碧,荫浓的绿似将透过指隙,修骨分明,有若竹节。
“有劳你。”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