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却瞒着秦恭,哄骗他去丸州,将他当做筹码换取一万援兵——这能叫珍惜?
许燕筱露出涩然的笑意,迟疑地道,“谢过先生。”
杨思这番话,恰到好处地打消了许燕筱的怀疑。
她有什么资格去怀疑秦恭?
秦恭改投他主并非他本人的意愿,为了许斐这一支,他几乎失去了一切能失去的人和物。
可怜秦恭,这会儿还被人蒙在鼓里,他至今还对迟来一事耿耿于怀。
思及此,许燕筱不由得掩面,好似这么做能让自己心底的惭愧减轻一些。
她没注意杨思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回过神,夜幕已经降临,冰冷的空气顺着帐幕缝隙吹进来,让灵堂多了几分阴森可怖。许燕筱抬手拍拍脸颊,收敛心神,虔诚地为亡母烧纸念经。
又过了半个时辰——
“许娘子?”
这是秦恭的声音?
许燕筱内心闪过一丝慌乱,隐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恭的羞愧。
这份羞愧不仅仅是许斐对秦恭的算计,还有她先前口无遮拦,无意间对秦恭的伤害。
“许娘子?”
秦恭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高了一度,听着添了几分着急。
“奉敬,进来吧。”许燕筱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前阵子的遭遇,继而对男子畏惧如虎,头一回给她送膳食的小兵还被她视为洪水猛兽。这之后,为她送膳食的人便成了秦恭。
秦恭得到允许,这才掀开帐幕进来,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食盒。
许燕筱瞥见外头天色,随口问了句。
“天色这么晚了?”
秦恭颇为羞惭地道,“今日军务繁多,恭多费了些时间,以至于送膳迟了些。”
“不是这意思。”许燕筱垂头道,本来只是惊讶时间过得太快,经过秦恭这么一说,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