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关系不深的庶出女。搁在旁人家庭,还不要把库房都给掏空了……以后,郎君该怎么办?”
在如今这个时代,嫡出跟庶出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柳府给一个庶出女这么丰厚的嫁妆,好似要将库房都搬空的架势,这让以后继承家业的嫡子情何以堪?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能体现柳府的宽和仁慈,对待庶出都这么好。
只是,这种“好”,并不是什么人都买账的。
若是寻常人,踏雪这么说,哪怕本来心里没什么想法,也会忍不住冒出些许不爽了。
姜芃姬无所谓地笑了笑,“庶妹出嫁,嫁妆和娘家便是她在婆家的依仗,更别说是嫁入皇家,更加不能让人小瞧了。我好歹是她的哥哥,与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踏雪叹了一声,“郎君大度,只怕人家未必领情。”
虽然都是同一个父亲,但庶出和嫡出地位相对,极少有和谐相处的。
姜芃姬笑而不语,踏雪也没继续抓着这个话题。
她掀开被子正欲躺下,说,“明天就要上路了,你好好睡一夜,养足精神,今儿个就不用守夜了。”
踏雪笑着应下,依旧在外间铺了床褥。
姜芃姬听到外头的动静,只能长长叹了一声。
当夜,月明星稀。
渊镜先生到了半夜都未睡下,翻来覆去,反而将他夫人给惊醒了。
“你今晚是怎么了?”
翻来覆去,闹得像是烙煎饼一般。
“我动作太大吵着你了?”渊镜先生看着肩头披一件衣氅起身的夫人,歉然地道,“你继续睡吧,我起身去书房待一晚……今晚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下……”
“就你心思多……”夫人又睡了回去,含糊地嘀咕了一声。
渊镜先生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套上衣氅,轻手轻脚地离开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