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生两三天的婴儿,真得是什么都不懂,可当爷爷望着他露出笑容时,那懵懂无知的小宝宝,竟抬了抬手,嘴巴也动了动,像是在跟爷爷打招呼。
“乖孙子……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要出人头地,像你爸爸……一样的优秀……”陈沛霖笑着叮嘱孙子,又抬头看向莫潇云,“丫头,辛苦你了……而且,以后还要继续辛苦你……子敬这一生太悲苦,是我这个父亲不合格,我只能拜托你,让我的儿子下半生过得幸福……安然。”
莫潇云泣不成声,胸口剧烈的疼痛几欲崩裂,浑身颤抖着只能重重地狠狠地点头。
陈沛霖最后看了眼四周,这里,他的妻子、儿子、女儿、儿媳、孙女、孙子,齐聚一堂。
从未有过的团圆,却是最后一次的团圆。
所幸,他此生已无憾。
妻子刚刚生产,身体尚在康复期,至于丧事,陈子敬并不想办得那般隆重高调。
可是陈沛霖为官一生,影响颇为深远,纵然他刻意压制消息,前来吊唁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莫潇云还在做月子中,陈子敬再三叮嘱她不用现身,只要躺着静养就好,可她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妥,还是下楼来。
赵雅芳眼睛红肿,一身端庄高贵的黑色衣裙衬得那悲痛越发浓郁。莫潇云缓缓走过去,朝她无声招呼了下,与她并肩站立,同前来的宾客一一还礼。
陈子敬忙忙碌碌,莫潇云间或抬眼找去,见那人一脸严肃淡然,冷峻寡言,并看不出多少伤心的样子,可心底明白,他只是把悲伤都沉在内里。
一天忙碌下来,莫潇云回房休息了下,又给儿子喂奶,再下到大厅来,却左右没看见陈子敬的身影。
春寒料峭,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干脆出外,前庭后院地找寻着。
最后竟在一颗大榕树后面找到他。
陈子敬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