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算计,可真是层层谋划、处处小心。不过百密必有一疏,你刻意换了装束、换了鞋子,待到这宴会之中,无非就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你一直在宴上,沒有时间去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云端指向那丫鬟的鞋边:“可越是小心,越是容易犯错。我想问,你若是一直呆在这园子里,脚上如何有水塘边的荇草。”
丫鬟下意识缩了缩脚,她慌张地看了眼自己的鞋子。
为等她找到什么水荇,周云端又指了一处纰漏出來:“你刻意用了两种不同的纸张來写这纸条,可却是否仔细审视过你选的两张纸产地在何处。”
“这一张,以花夫人名义写的纸条,用的端阳纸。端阳纸产于徽州,纸张细滑,却是女子喜用。但这一张……”周云端把打开手心的一个纸团,将其中一张纸条摆到众人面前。
其实纸张已经被揉得褶皱不堪,到底是怎么纸,旁人还真一眼瞧不出來。
不过周云端说得这般笃定,自然是沒有什么人会疑虑此点的。众人都十分期待地望着他,只等他说出另一张纸的來历。
“这另一张,是松府纸。松府纸每年所产有限,京城根本沒有贩卖之地。上好的松府纸揉而不生印,是贡品。”
贡品二字掷地有声,已经有官员忍耐不住站起來望周云端手中两张的纸条。
五位皇子殿下站在附近,其余人当然不敢完全走近。可即便隔了些距离,一张纸褶皱不堪,另一张却明显沒那么多折痕,这还是可以看出來的。
方才周云端取第一张纸条的时候,是从手中取出一个纸团。他取后一张的时候,看似也用手打开了一番。众人自然就沒有去比较过当初两个纸团,哪个揉得更紧。
果真是贡品。
揉了还这般平滑的纸张,真是少见。
宴席中的官员如是想。
有官员祖籍是松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