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断绝了来往的,若非贺万山所救,怕也活不了。而贺万山与王氏成婚近十年,夫妻二人依然恩爱,贺万山更是不曾纳妾。而王家家资略丰,却也并非大富,这一个月来,我也仔细观察过,此人就算做了兵部侍郎,出行仍是低调,家中依然只有十来个奴仆,还是从老家带进京的……可以说,贺此人,不为利不为色,我就是想对付他,倒成了狗咬刺猥,无从下手了。”
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狗,徐璐暗笑,只是这时候却是不好与他更正,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一不好色,二不贪财,那他活在这世上,总该有自己的追求吧?比如说,为名呢?”
“为名?”
徐璐点头,“对呀,好些人或许不为名不为色,偏就好赌。而有些人,比如方公,沈阁老,他们同样不好色,也不为利,但咱们能说他们无欲无求么?”
凌峰意有所指:“你的意思是,贺此人,也与方公一样,是为名?”
官场中人,哪个不好权不好势的?可以说,权和势是一体的。但并非所有当官的都如此,这其中也有相当一部份人,他们偏就不为权不为势,他们只为一个名字。
那些廉洁官员,鞠躬尽瘁,努力为百姓谋福,高尚地说,为朝廷为百姓,往俗气地说,也可以称之为为名,为了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徐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自主地点头:“肯定是。人嘛,哪有没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些人爱财,所以他成了商人,有些为人为权,所以当了官,但有的人为名,想流芳百世,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做一番政绩好让后世之人惦怀他。我想,贺万山进了吏部,也并未与爷打过擂台,也就是在卫所改革里为了走后门而与爷争执不下,这其中,固然有贺万山或许曾受过走后门的世家子弟的欺负打压,应该也还有他是真的想干一番实事吧。”
凌峰若有所思:“这倒也是,我怎的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