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就来了,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大夫。
福建并没有京城那般把严苛的礼教,他就坐在徐璐旁边,隔着个茶几,给徐璐诊了脉,他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了,在泉州素来有威望,一进门来,就发现这个小姑娘,看她枋着妇人髻,想来就是凌督扶才刚新婚的小妻子吧。只是瞧她的面色,似乎情况不怎么好呢。
这么一把脉,便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望了坐在对面的凌峰身上。
这个年轻人,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凌屠夫了,杀人不泛眼,砍头如家常便饭,如此一个血腥味浓郁的男子,却生着如此英俊的相貌,着实令人吃惊。
所谓相由心生,这位凌督抚有着如此血腥的绰号,按理说应该是面带邪色戾气流露,满面的阴鸷,但这位年轻督抚眼里并没有那种邪浮之气,虽然面容冷了些,但观面知心,看来外头的传闻尽有不实呀。
身为大夫,首要的就是要细心,老大夫的观察可谓是细致入微,这位凌督扶虽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但面对这位小夫人,依然有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关心与紧张。
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仔细观察凌峰,越发奇怪不已。既然能够关心自己的妻子,按理夫妻感情应该不差的,小夫人这病真心不应该得呀?
凌峰看老大夫一味地盯着自己,不由心里一沉,问道:“大夫,拙荆究竟如何?”
老大夫收回手,拱手问道:“请问大人,尊夫人这病有多久了?”
凌峰被问住了,看向徐璐。
徐璐也是莫名其妙,她仔细想了想,“就是不大睡得好,吃不下饭。”
老大夫点头,“夫人这个症状大约有多久了?”
徐璐想了想,说:“大概有七八天了吧。”
老大夫又看了徐璐背后的豆绿,忽然蹙起眉头来,又观看屋子里的其他丫头,忽然捋了胡子,一时间不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