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派来的人,不是被蒙在鼓里,就是早被收买。”
南直劲沉默片刻,辅佐一位思路完全不同的皇帝,难上加难,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皇帝做些让步,那就是让皇帝感觉更难。
“群臣告罪请辞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呢?随行官员也会步京城大臣的后尘吗?”
“应该不会,只要是在陛下眼皮底下的官员,都会明哲保身,正如微臣刚才所说,陛下远离京城,得到了自由,也给了大臣胆量。”
韩孺子笑了一声,“你继续说吧,大臣的第二步会是什么?”
“军心不稳。”
韩孺子沉默了一会,这的确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怎么个不稳法?”
“陛下提前从京城调走了南、北军与宿卫军,这是一着好棋,可军中将领一多半是世家后代,陛下意欲收回私奴,这些人的家里受影响最大,一旦受到父兄的鼓动,他们很可能做出点事情。”
“谋反?”
南直劲摇头,“几支军队分散各处,没有哪一支占据明显优势,彼此忌惮,应该不至于走到谋反这一步,最重要的是,他们找不出众望所归的人代替陛下。依微臣的经验,军中将领更常见的做法是告病,声称自己旧疾发作,没法再带兵。”
“文臣告罪,武将告病。”韩孺子忍不住冷笑一声。
“正是,招数虽旧,可历朝历代极少有皇帝能对付得了这两招,无非事后抓几名为首者撒撒气,当时却只能选择退让。”
“还有吗?就这两招?”韩孺子问道。
南直劲看了一眼皇帝,回道:“还有一招,对京中大臣来说,这一招并非根本,却能保护他们的安全。陛下远离京城,失去了地利,也会失去人和,如无意外,太后这一次会被大臣拉拢过去,群臣告罪、告病之后,太后的求情就会来了。”
“太后会为大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