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亲疏。这支‘子弟军’中还有八百名官吏子弟,据说陛下不问出身,连七品小吏的子孙都可入选,还有四百名普通人家的后代,这多么人在一起,总有高低贵贱吧?”
“比如匈奴人攻到京城,或者朕面前有猛兽扑来,急需勇士挺身而出时,还要分贵贱吗?”
“唉,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可尊卑之别终归得有,否则的话,保下来的大楚江山该归谁所有呢?老臣斗胆说一句,真要事事论功,只怕韩氏未必能长有天下,所谓功高盖主,陛下不得不防。论尊卑贵贱,先从宗室开始,然后才可推行至朝廷以至天下。”
说起固执,年老的韩踵不比年轻的韩息差多少,只是目标不一样。
韩孺子笑道:“老大人过虑了,宗室子弟十几万,论家族之大,天下无出其右,难道还选不出几名能保江山的人才?也请老大人对朕有几分信心,朕不怕有人‘盖主’,只怕谁也不想建大功。”
韩踵慌忙起身行礼,随后坐下,说:“陛下固然不怕,可陛下今日的一言一行都将为后世法则,万一主弱臣强,再无尊卑贵贱的礼制,又该如何呢?老臣浅陋,只望陛下事前三思,事后无悔。”
韩孺子想了一会,“朕已明白,老大人且回,朕自有安排。”
韩踵起身,恭敬地行礼,“陛下英明聪睿,百世无一,大楚复兴近在眼前,老臣昧死进言,请陛下不要只看一时得失,也要想着千秋万代、后世子孙的福祉。”
韩孺子笑着点头,实在不愿与宗室长辈争论。
韩踵一走,他喃喃道:“千秋万代,真有千秋万代吗?”
武帝在世时,大楚实力达到巅峰,随后急转直下,不到十年,就已衰落得不成样子,武帝的威风连一代都没传下来,何况千秋万代?
这样的想法韩孺子只能藏在心里,没法对任何人说。
狩猎队伍的将官已经任命完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