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更觉无趣,向刘介笑了笑,对韩息说:“恢复侯位朝廷自有规矩,你还是按正常程序申请吧,朕不能越级而为。”
换一个正常的人,这时候也该明白皇帝是在婉拒,韩息却有几分王家姨丈的劲头儿,不分场合、不辨亲疏,跪地不起,说:“宗正府是‘权势府’,臣无权无势,请之不得,才来恳求陛下。”
刘介准备开口训斥韩息,将他撵出去,然后借机向皇帝进谏,希望皇帝不要再随意见外人,应当相信朝廷各部司的选择。
韩孺子却没让刘介说话,非要自己与这位不识趣的宗室子弟讲个清楚。
“你立过何功?”
“臣寸功未立?”
“有何过人之处?”
“臣除了胆子大些,再无过人之处。”
“相隔数代而恢复侯位,可有先例?”韩孺子这句话是问刘介。
刘介其实不太清楚,但是马上回道:“没有,至少得立功,而且是大功,才有可能封侯。”
韩孺子转向韩息:“朕凭什么恢复安阳侯?”
韩息又一次磕头,随后昂首道:“臣未立功,乃是因为朝廷不肯用臣;臣无过人之处,乃是因为身处庸碌之中,无由显露。臣请陛下试用,必立不世之功。”
此人的确胆子够大,而且狂妄。
刘介等人都皱起眉头,韩孺子却露出微笑,“先说说你能做什么吧?”
“臣请出使极西之地,为陛下一探敌人究竟,万死无悔,若能侥幸生还,恳请陛下封侯。”
韩孺子自己都没想这么远,一位落魄的宗室子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