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笑了一声,然后纳闷地问:“大臣们怎么看出朕心中已有决定?朕明明没说什么,表情……朕觉得也没泄露什么。”
赵若素左右瞥了一眼,韩孺子点下头,张有才等几名太监识趣地退下。
“陛下登基不过数年,朝中大臣为官短则五六年,长则数十年,许多人历经三朝,又有诸多大臣的经验代代相传,判断陛下的心事轻而易举,不能说是次次都准,十拿九稳总是有的。”
韩孺子哑然,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原来在大臣看来漏洞百出,隔了一会他问:“朕哪里做错了?”
“陛下无错。”
“那大臣怎么会猜出朕的心事?”
“这种事没有一定之规,也没有现成的手段,大臣们相互间也不会直接交流,大家你知我知而已。”
韩孺子更好奇了,笑道:“赵大人对朕说这些,不会违背什么规则吧?”
“陛下聪慧,早晚自己也能悟出这些,微臣不过早些挑明而已,至于规则,本来就没有成文的规则,也就无所谓违背。”
“好,那你就说一说大臣们都用哪些手段猜测朕的心事?”
赵若素又一拱手,“微臣方才不在帐中,但是可以猜想,请陛下看看对或不对。”
“好。”
“塞外捷报是微臣送到桌上的,陛下进帐入座之后,想必是立刻拿在手中。”
“嗯。”
“陛下仔细阅读了捷报,可能不只一遍。”
“嗯。”
“陛下不动声色,问的不是车骑将军该定何罪,也不是该如何奖赏,而是直接询问群臣的看法吧?”
“嗯……”韩孺子越听越惊,赵若素简直就跟在现场一场,猜得一点没错,难道他刚刚与其他大臣交流过?
赵若素道:“大臣们或许还有别的手段,对微臣来说,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