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强取豪夺。”
韩孺子自以为与百姓有过接触,对民间疾苦已经很了解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无知。
王坚火又道:“陛下越想尽快安置流民,官府将要付出的代价越大,隐藏其中的利益也就越多,比如流民返乡,沿途的一些郡县不愿提供住宿,或者提供不起,但又不能向朝廷明说,只好向商人求助。”
“商人究竟想要什么?”
“他们要的是通行无阻、倒卖有无,要的是专营之权、独占一方,关东各地每年要向朝廷进贡大量财物,布、纸、竹、石等等,任何人只要取得其中一项,都能稳赚一笔,多年无忧。趁着安置流民的机会,商人又都能获得大量专营之权。”
“各地官员没有戒备?”
“戒备什么?商人总是先解决燃眉之急,然后再要回报,至于地方官员,收集贡品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交给商人正合其意,至于商人如何从中谋利,谁也不关心。”
韩孺子关心,正想细问,突然反应过来,“白天朕请你当官的时候,你对许多事情还不了解,只是出城走了一圈,就发现这么多问题?”
王坚火轻声一笑,“任侠者不问出身,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鸡鸣狗盗之徒,都是草民的座上之宾,洛阳商户草民至少认得五成,只要开口打听,没什么问不出来的,所以明天一早洛阳听说我当官的时候,只怕有一大批人要吓得几天睡不着觉,更会有人对草民恨之入骨。”
站在皇帝身后的东海王忍不住“切”了一声,为了掩饰,接连啐了几口,好像嘴里不小心飞进了蚊虫。
去打探情况的侍卫回来了,“那边是一群江湖人,不久前才被逐出京城,准备假冒流民再度入关。”
“入关做什么?”韩孺子马上警惕起来。
“说是要挽回颜面,让江湖同道知道,他们仍能随意入关。”侍卫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添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