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放人?”
斥候被吓糊涂了,马下又跪下,“是是。”
“将寨中所有军吏都叫进来。”
在赵蒙利麾下,与披甲戴盔的将士相比,手持笔纸的文吏待遇更差,一个个灰头土脸,跟囚徒差不多,数量也少,主簿以下只有十余人,却要为一支万人军队处理文书。
他们对新主人毕恭毕敬,心里很可能还有一点暗喜,迅速写下释放令,官印就在赵蒙利怀中,韩孺子进厅之前就已拿到。
盖印之后,韩孺子将军令交给身边的孟娥,“让晁化和所有北军带着斥候去传令,放人之后不要停留,直接去满仓,看到信使被释放,你再回来。”
孟娥微一扬眉,她的职责是贴身保护倦侯,尤其是现在,深陷北军营寨,她一走,倦侯将完全孤立无援。
韩孺子嘴角微动,示意孟娥不必担心,他已有把握控制这里的南军。
孟娥领命离开,晁化与二百多名北军将士出发去放人、送信,数量足够多,北军哨兵即使再有误会,也不敢阻挡。
军吏们发现倦侯不像赵蒙利那样不可接近,开始大胆出主意,韩孺子大都接受,不久之后,盖有左将军印章的军令雪片般发出,被送往迎风寨与白桥镇之间的数十座军营,内容很简单,申明北军幕府已经移至倦侯手中,即日起,一切文书都要送到倦侯所在之处。
将士与士兵是看得见的军队,文书则是一张张不那么显眼的网,能够以柔克刚,慢慢将军队收拢。
半个时辰过去,韩孺子觉得差不多了,召见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将领。
一百多名将领鱼贯而入,其中一些人刚刚赶到,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帐中酣睡,突然就被叫醒,说有圣旨传来,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带着营中将士上马,一路疾驰,甚至不知道自己跟随的是谁,途中听到无数传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倦侯。
赵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