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远侯与金纯忠怀着希望而来,告辞离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肚子疑惑。
书房里的东海王更加疑惑,走到书案前,小心地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让匈奴使者宣扬北方的威胁,从而迫使太后临政,可是这有什么用处呢?太后一旦临政,上官家的权势就更大了。”
“对啊,那为什么太后还不肯临政呢?”
“因为……因为她需要一个好借口,而匈奴使者恰好提供了这个借口。”
“没有别的原因了吗?”韩孺子不自觉地用上了杨奉的口吻,那是一种询问与试探的语气,如同博学的教师引导新入门的弟子、经验丰富的猎人训练第一次进山的学徒。
东海王很不高兴,可还是做了思考,“嗯……当然,这几个月来,皇宫里一道奏章也没有批复,留下无数祸患,太后不能说康复就康复,那样的话,就是在告诉天下人她在装病,意味着她曾经视天下灾民为无物。所以太后肯定已经制定了完美的复出计划,被你一搅和,计划可能会出现混乱。”
韩孺子笑道:“其实我想的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试探一下太后,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当心引火烧身。”
“火已经烧到身上了。”
东海王盯着韩孺子,对这位兄长,他蔑视过、陷害过、敬佩过、害怕过,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他十分了解,“如果太后就是不肯复出,而匈奴人真的要打过来,你怎么办?”
韩孺子没有回答。
东海王后退一步,满脸惊诧,“你想离京,带领北军重回边疆,对不对?”
“总得有人保护大楚江山和百姓。”
“离开京城就等于告诉天下人,你再也不想当皇帝了。选帝对咱们来说是一场骗局,对满朝文武以及平民百姓来说,这却是一场真实的竞争,你一走,冠军侯再无对手……”
“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