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廷一旦颁旨,倦侯很可能命丧塞外,再也回不来了。”
韩孺子微微一愣,的确,朝廷当初若是对匈奴人的到来立刻做出反应,所任命的大将绝不可能是镇北将军,有圣旨在,他也没机会夺印、夺权、夺兵。
“当然,太后并不是想要保住谁,只是不愿被人利用。如果匈奴大军真的攻到塞下,她也只能颁布旨意了。”
韩孺子轻轻摇头,宫中不知边疆危险,面对强敌居然如此儿戏,很快,他开始感到疑惑:这不像太后的为人,她最在乎的是权力,可她听政期间,颇受大臣好评,不像是胡作非为之人。
拒做批复、诸子争位,这都不像是太后的风格,韩孺子盯着渔翁,“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钓鱼者。”
“不不,你有名字,而且是我听说过的名字,你现在不愿意说,可我早晚会知道,何必隐瞒这一时呢?”
渔翁再次起竿,这回钓起的鱼个头小些,他仍然很满意,笑呵呵地将收获放入桶中,拿起带网的竹竿,将冰窟窿上的一层浮冰敲碎、捞出来,然后上饵,继续垂钓。
“我用过的名字太多,有时候不知道该用哪一个才好。”
韩孺子腾地站起身,“阁下是淳于枭?”
渔翁点点头,“这的确是我用过的名字,倦侯喜欢,我就叫淳于枭吧。”
韩孺子惊讶万分,盯着老者看了好一会,这就是淳于枭,望气者的首领?他不应该一露面就遭抓捕,甚至立即斩首吗?
韩孺子慢慢坐下,“你劝服了太后?”
他终于明白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只是还没有明白,太后怎么会被一名望气者说服。
“是太后自己想明白了,她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据说淳于枭已经是太监,可他颔下的胡须垂到胸口,还很茂盛,据说淳于枭左眉中有一颗红痣,韩孺子却